日本你好嗎? 從Google earth看福島核災五周年


311大地震後,東北3縣受震災、海嘯及核災重創,居民被迫撤離家園。事隔5周年,經歷創痛的災區,如今又是什麼模樣?

聯合報/雷光涵、蔡欣潔、蘇士堯、楊政勳、邱立雅、李怡欣、張幼芳、黃信璁、李承宇 製作
圖/歐新社、路透、美聯社;擷取自Google earth
影音/路透

福島核災5年了,福島核電廠的輻射水何去何從?

311地震後,為存放受輻射汙染的地下水,福島第一核電廠開始興建密密麻麻的圓形儲水槽,我們從Google earth 衛星圖( 主圖 ) 發現,5年來增加的儲水槽數量相當驚人,從核電廠的西北方一路蔓延到西南方,至今共累積逾千個貯放輻射水的儲水槽。

由於目前已沒有空間儲水,日本政府於去年9月首次將輻射水淨化後排至太平洋,但排放速度遠不及每天增加的輻射水;輻射水的水槽不時發生漏水事故,導致輻射外洩,也是棘手問題。
福島第一核電廠,5年來已累積1千多座輻射水儲水槽,輻射水何去何從,成為一大棘手問題。(歐新社)

核災教訓 攔不住擁核政策

去年8月,民調攔不住安倍政權的擁核政策,川內核電廠一號機重啟、宣告日本兩年零核電時代終結;像是「頭過身就過」,川內二號機、高濱三號機也陸續運轉。

另外,去年日本經濟產業省重新設定2030年發電配比,推翻民主黨執政喊過的廢核方針,堅守「政府將核電定位為國內重要電力來源」原則。核電議題關注度在日本國內減弱不少,災區首長都說,「經過5年,福島核災教訓逐漸被日本人淡忘。」



浩劫之後 日本恢復元氣了嗎?

5年過去,日本好嗎?想回答這簡單的問題,是需要多少眼淚才累積出的勇氣,是經過多少次發誓要「一生懸命」才能有的決心。或許千里之外的你我無法親臨現場,見證日本人重建的勇氣與決心,但透過鏡頭對比災後與5年後的今日,還是能感受到日本人在重建路上的淚水與汗水。

宮城縣名取市

拖曳看今昔

名取市的閖上地區,原是鄰近東北大城仙台的熱鬧漁港,地震發生後,超過8公尺高的海嘯襲來,海濱的房屋無一倖存,海面上的浮油更引起熊熊烈火。5年後,漁港雖已重建,但大多數居民仍未回到這塊傷心地,想恢復往日榮景,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。

宮城縣氣仙沼市


2011年3月11日氣仙沼市受海嘯襲擊,漁船用油槽被捲倒引發大火,全市陷入火海。5年過去,受損的房屋已拆除完畢,當時隨著浪沖上岸的魚船「第十八共德丸」也完全拆除。

福島縣楢葉町


原是阡陌縱橫的農田,在海嘯襲來後化為黃泥,但這片土地的悲歌還沒結束。福島核災後,日本政府將被輻射汙染的土壤、水集中存放、管理,而楢葉町的這片土地,就成了放置輻射汙染物的處理場。

福島縣磐城市


磐城市是福島縣人口最多的城市,311當時先受6級強震襲擊,又被海嘯侵襲,全市共430人喪生,超過4萬棟房屋半毀、全毀。

宮城縣女川町


此處原女川車站的所在地,可以清楚看見海嘯不僅把許多船隻打上岸,畫面的中央也躺著數節火車車廂。5年後的女川車站,由「日本建築界奇才」坂茂操刀,外型宛如海鷗展翅一般,象徵著女川高飛,找回往日曾為帝國海軍基地的榮耀。



5年後 仍有家長崛土尋找孩子遺骨

核災撤離居民後,福島成了一座空城。雖然陸續重建,仍難讓死城復甦。畫面中的荒涼與孤寂,難忘311留下的傷疤。

核災後遷村的楢葉町,直到去年9月才解除疏散令。楢葉町成為輻射汙染物的放置處,農田堆積許多裝輻射汙染土壤的黑色袋子,解除疏散令後,返鄉者非常少,對核災心有餘悸。

事隔五年,受海嘯波及的南相馬市,仍有家長挖掘泥土,尋找孩子的骨骸與遺物。他們始終不放棄,只要還有力氣就會持續尋找,因為「做父母的最大的責任就是保護孩子,我卻失職了。一定要找到孩子,把他抱在懷裡,說最後一聲抱歉」,如此堅毅的話語,聽來格外鼻酸。

生命、生計孰重?市長要安倍想清楚

災後重建的南相馬市,目標是要完全使用再生能源。(美聯社)
面對災後重建,南相馬市的目標是全區再生能源供電,市長櫻井勝延表示,南相馬等核災區還沒站起來,「去年卻開始陸續重啟川內等核電廠,災區居民非常憤怒。」

作為全日本第一個宣示廢核的首長,櫻井認為要將市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,呼籲安倍晉三為首的政治人物,在高喊「經濟、經濟」的同時,需謹記「有生命才要顧生計。」

憤怒後的重生 東電員工回鄉種電

曾在東京電力公司任職,住在南相馬災區的半谷榮壽運用他的專業,返鄉打造面積約2.4公頃的「南相馬太陽能農園」。從Google earth衛星圖能清楚看到,美麗的農庄在311後幾乎全毀,但2014年卻「長」出了整片太陽能板(上圖)。

「不須土壤、不須施肥,純粹以太陽的能量栽培蔬菜。」這個太陽能發電廠結合植物工廠,一年生產32公噸美生菜,同時也有「綠色學院」,讓中小學生自此體驗學習太陽能發電的力量。

南相馬災區居民的憤怒,卻也成了這片土地重生的契機。